张平一听,这辛毗是深受儒家熏陶呀,“非也,非也,所谓趋利避害乃是指利之中取大,害之中取小也。害之中取小,也并不是要取害,而是相对来说取利益损失小的。因此,无非是比较利害,二利相较取其重,二害相较取其轻。君子之道义,于君子而言乃是大利,小人之利与小人而言乃是大利。因此,无分君子小人,皆是趋利避害,此乃人之本性也。”
“按公子所说,人乃趋利避害,公子又如何解释善恶呢?圣人曰‘大善而无利’,何解?”辛毗依旧如好奇宝宝般孜孜以求的问道。
张平有点挠头,心道还有完没完,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,给其答疑解惑,但心里却越发的发虚:“佐治可是认为为善是没有利的?”辛毗连连点头。
“非也,非也,我且问佐治兄,为何会做善事?”张平反问辛毗道。
“为心中之义,为圣人之道。”辛毗大义凌然的回答。
张平心里发笑,继续问道:“那佐治兄你做了善事是何感受?”
“内心欢愉,喜不自胜。”
“那还有何事可以让佐治兄你获得同样的感受?”张平继续诱导着。
辛毗想了良久,摇了摇头。
“佐治兄真乃仁人君子也。”张平笑着端起酒杯,不再发一言。
片刻后,毛玠当先站起向张平深深的鞠了一躬,“公子大才,闻公子所言,真乃醍醐灌耳,受益匪浅,孝先受教了。”
辛毗仍是面露不解,疑惑的看了看张平,又看了看毛玠,不明白为何张平说着说着就不说了,毛玠又突然站起来说受教了。
郭嘉在一旁看着疑惑的辛毗,嘴角一撇,斜了张平一眼,叹了口气,将头凑到辛毗耳边,耳语道:“兄长,适才黄平所言君子之道义,于君子而言乃是大利,而兄长心怀道义,乃是仁人君子,因此道义即使兄长之大利,为善于兄长而言就是大利,所以其实兄长是上了他的套,被他绕进去了。”
辛毗一拍大腿,哎呀交了一声,站起身来,整了整衣冠,拱手正对张平,身体呈九十度深深的向张平鞠了一躬,“公子大才,佐治拜服,罔我自负聪慧,却不想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没明白,若非公子今日点醒,怕辛某仍是执迷不悟,公子高义,辛某拜谢!还望公子莫要与小嘉计较,昨日之赌还望公子手下留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