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小白就得到了户房总管的档案,他给自己泡了杯热茶,边看边喝。
“查户房总管的案子啊。”不知何时回来的南陇素,出现在小白身侧。
“嗯,杀教官的人没抓到,那只好从这里入手了。”小白淡淡道。
“抱歉。”这也是南陇素一个心结,毕竟那黑衣人是当着她的面杀了教官与她几个属下,还逃之夭夭了。
“素姐不用为我难过,那日你内心比我痛苦太多了,说抱歉的该是我,没有勇气把他拦下来!”
南陇素仔细盯着小白,她恍惚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年轻人,他有一种通透,这种感觉……说好是善解人意,说得难听,是直指他人内心的一把刀。
不知不觉,南陇素眼神有点呆。
小白有所察觉,暗道不妙,忙问:“素姐,前户房总管是从哪里调来的?”他指着档案里没有记录的一栏。
“啊,哦这个,我也不清楚,要问坚石总管。”
“哦。”小白点头,放下茶杯,起身走向内室。
坚石忠得知小白来意,暗笑这小子还真够用心,换别的小捕快,谁敢一天麻烦他两次?
“丹飞总管以前是九号衙门的,因那里总管已满,他又积累了多年功劳,九太令觉得不升不行了,就转到了我们这里,而他之前的档案应该在九号衙门。”
“为什么不转来?实在不行可以一式两份啊。”小白皱眉问。
坚石忠笑道:“你这话就像在说,为什么人要活着,活着又为什么要吃,吃的为什么不能从天上掉下来,我们吃的东西,只能我们自己去寻找,自己解决,你指望别人,就是这种结果。”
“你直接说没人过去拿,那边也没人送过来不就行了,讲什么大道理啊,还牛头不对马嘴的。”小白没好气道。
登时,室里室外瞬间寂静。
所有讨论案子的声音,行走的脚步声,包括翻阅案宗的纸声,这一刻都没了。
“怎么说话的,没弄明白你在对谁说么。”突然一声斥责,南陇素出现在小白身后,手指朝他腰间一杵,戳着小白一个激灵,回头白了她一眼。
“无碍,无碍,呵呵。”坚石忠倒是无所谓,对小白道:“你说的也没错,这确实是个疏忽。”
“疏忽?”小白眉头大皱,道:“这是很严重的问题,严重到冒名顶替你们或许都不知道。”
“嗯?”坚石忠一愣。
南陇素没意识到小白的话里话,又杵了他一下,低声道:“还敢顶撞啊你!”
“南陇素你先站到一边。”坚石忠喝令一声,对小白又道:“你的意思,丹飞总管是他人冒名顶替的?”
“没有。”小白摇头。
“你那刚才什么意思?”坚石忠没好气问。
“我说的是可能,如果发生了,当时的你们有什么办法甄别吗?还是说谁拿着举荐信来,都能当总管?”
“这你放心。”坚石忠道:“这种调动的事,一般由太令接手,而太令自然是见过对方的。”
南陇素听明白了,补充道:“另外,丹飞总管上任前,已经与九太令来过这里打招呼了。”
小白没说什么易容的问题,这就是单纯的杠了,毕竟他也不确定。
“开个文书,我去趟九衙。”小白直接道。
“行,麻烦我这么多次,你小子要查不出个东南西北,小心我罚你!”坚石忠笑了笑,当即就给小白写了一份取档文书。
但他却没有交给小白,而是递给南陇素道:“你跟他走一趟。”
南陇素不闲,但也没必须马上办的事,否则也不会为小白进来了,顶撞上司虽不是小事,但对方是坚石忠,南陇素清楚小白不会遭严重处罚,只是小惩戒能免则免,何苦去受那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