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傅媛这边见了松钧是这样的反应,心中就更放心了几分,这说明松钧一开始就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,这样一来,虽不能确定松钧能为她所用,但至少能确定松钧并不是宁焕臻的人。
傅媛见松钧在马车中躬着身子坐不敢坐的尴尬模样,就笑了笑道:“松将军请坐。”
松钧恭敬道谢之后,才坐到傅媛对面。
傅媛依旧笑道:“松将军不必如此拘礼,这一路我们主仆多亏将军照料,才能平安到此,只是那位赵将军可是松将军请来的?”
傅媛当然知道,赵胜不是松钧叫来的,她之所以这么问是想和松钧表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位赵将军会来。
松钧望了傅媛一眼,马上后回避的别开了眼神回答道:“不是末将,按惯例,我是在刚进鹿城的时候就送了信道渡水口报了行程,但后来夫人抱恙耽误了两日,往常在路上有耽搁也是常有的事,而且往年也很少在这个时候送物资过来,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。不过……”
松钧停了一停道:“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多蛮兵,这一带多是些游牧部落,而且我见他们训练有素,倒不像是常在这一带活动的蛮兵。”
“哦?是吗?将军这样说必不会错的。”傅媛一脸深表赞同的模样,又说道,“我看将军手下那个射箭的小哥身手了得,怎么只做了一个火头兵?”
松钧却道:“末将也不知他有这样的身手,他叫秦恪,原不是这里的兵,是个孤儿,我娘见他可怜就留了他在队伍中帮忙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傅媛的一双凤眼就几不可见的眯了眯,和善的说道,“今日我那盒子多亏了他才不至于弄丢了,我自要好好谢他,他既然不是军中的人,若松将军不介意的话,我想让他做我的护卫。”
“这……”松钧低头想了想,他一路上见傅媛出手大方,想着跟着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夫人,总比在自己队里当个火头兵有前程的多,就道,“那好,末将一会儿就去问问他,他若是愿意的话,以后就让秦恪跟着夫人。”
“那就多谢松将军了。”傅媛笑着道谢。
松钧想要告辞,但犹豫了片刻,又道:“不知夫人那木盒里到底是什么?焌姑娘她……”
傅媛眉头微蹙,假装为难了片刻才道:“原本这话我也不该说,但我能活到今日路上也多亏了将军照应,我看将军是个正直之人,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。其实我们主仆几人这次来渡水口,是身负皇命,那盒中装的是件要紧的东西,当时我听外面有动静,就让焌儿随身带着,免得有什么意外,却不想焌儿这丫头行事如此鲁莽,差点误了大事,所以此次我必要好好的谢谢那位秦小兄弟。”
松钧一愣,他不过是因为担心焌儿才问了这样一句,没想到却问出了这么个实情来。他虽已经感到傅媛几人此行不简单,但也没有想到竟与皇命会扯上关系。
傅媛趁机又道:“我看将军带队有方,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,不该只做一个运送物资的领军,辜负了一身能耐。”
松钧听傅媛这般一说,眼中就一亮,但转瞬就压了下去,说道:“运送物资也是为朝廷效命,末将并不敢另作他想。”
傅媛点头,又夸赞了一番松钧,又就此次“蛮兵”之事,与他说了些对这一带边境的看法,松钧虽只是一介小小领军,但见识却颇为不俗,他将这一带的游牧部落的分布和形势一一分析之后,又与北胡番的国事动向结合说了自己的见解。
傅媛虽早读兵书,但这些年对边境国事了解的却不多,听了松钧这一番话,心中实为大惊,原本她只觉得松钧处事沉稳,是个可用之才,但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松钧岂止可用,便不由生出几分惜才之心。
就道:“松将军才学让人折服,品行更令人敬佩,现在朝廷真是用人之际,松将军有一身本领,如若不能在朝中掌权,执掌一方兵马,纵然有惊世之才,也是白费。”
但转念一想,又问道:“我看松将军的才学,并不像是寒门出身,冒昧问一句,将军原籍何处,怎会沦落如此?”
话都说到了这里,松钧也无可隐瞒,说道:“末将确实是寒门之后,只是年幼时遇到了一位大人,不但让人教我读书写字,还教了我读兵法看时势,不瞒夫人说,我做这领军也是那位大人的吩咐,他让我在此做十年领军,等一个人。”
“等人?”傅媛心中疑惑,“敢问这位大人是什么人物,让将军在此等什么人?”
“我也不知那位大人究竟是何人,以前我每年只见他两次,他每次都坐在帘布之后,七年之前,那位大人见了我最后一次之后,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大人。至于要等的人,那大人倒是给我留了一件信物,说是认得此信物的就是了。”松钧说道。
“信物?”不知为何傅媛心中对此事产生了莫名的兴趣,“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一观?”
松钧出乎意料的爽快的点头,就从腰间取出了那件信物,这并不是因为他对傅媛有多信任,而是那位大人曾说过这件信物不用避人。
傅媛将那块看着十分普通的玉璧拿在手中,脸色瞬时大变。
“这玉璧原是一对的!”(未完待续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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